事態嚴重,因關系到事發時林陌的“濫殺無辜”,故而林陌也放下了繁冗的軍務列席旁聽。
萬眾矚目,那裨將遍體鱗傷被推搡著一步三跌地過來,莫非屏息凝神仔細打量,除了面容分辨不清,那人身高體型真的像足了蕭駿馳“大汗明鑒,他絕不是蕭駿馳,不信,我現在就刺他幾劍,看他有沒有本能反應的武功”
正要拔劍,花無涯攔到他前面“哪能容你毀滅證據大汗,我來將他面皮剝開讓大家看看他就是蕭駿馳”
“啊”那男人猝不及防,原也身受重傷被反綁雙手,如何閃避,直接被花無涯沖上去剝起臉皮,從始至終都在哀嚎慘呼,聲音卻越來越小,直到最終仰躺地面、頭臉到處血肉模糊。
“沒有易容,那就不是。”林陌起身告辭,雖然有所惻隱,但覺得自己沒資格譴責誰,月氏的濫殺無辜終究洗不白,他自己也是這幾萬禽獸中的一員。失落、傷感之下,這一幕他不愿再留觀。
“哈哈,我就說他不是蕭駿馳吧,花無涯你這小人還有什么話好講”莫非雖然擺脫間諜嫌疑但擔心極了戰友安全,明明不忍直視卻還非得扮演成滿不在乎的樣子,以一副丑陋嘴臉極盡卑劣地笑,只求這事不了了之能給這男人留條活路。
“大汗,可能,可能我認錯人了,但您聽我說,就算莫非不是轉魄,我更不是了他殺妻納投名狀,那我將林阡的人剝皮抽筋可算嗎”花無涯氣急敗壞,喪心病狂,眼見成吉思汗哼了一聲起身要走,他帶血的手忍不住往地上茍延殘喘的男人變本加厲,眾目睽睽之下竟將那男人活生生地開膛破肚、剔骨抽筋。
那男人渾身抽搐,臉早已沒了人形,血窟窿里兩顆眼珠子,死死地瞪著花無涯和在場每一個人,好像在說,我死后必化為厲鬼,找你們然而,疼得哪說得出半句話,斷氣前喉嚨里只發出一聲凄厲的哮鳴。
“花無涯你”莫非親眼望那人痛苦死去、流出血污和臟腑滿地都是,只覺有一團熱乎乎的東西堵在喉嚨,“你,你臟了大汗的眼”還好他可以解釋成因為惡心才當場嘔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為痛恨敵人和自責無能
“可以停了。好,花無涯,你不是轉魄。”當花無涯用如此極端的手法證明他不是林阡的人,成吉思汗當然也不能負他,“即日起,重新、繼續抓轉魄。你且去天地玄黃待命。”
“謝大汗”花無涯眉開眼笑,他擠破頭跳回蒙古軍的情報系統,對莫非接下來的行動倒是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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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云,卒善而養之,是謂勝敵而益強。
優待俘虜就能增強自己在成吉思汗眼中都是放屁。
看吧,赤盞合喜和術虎高琪活得滋潤、和其余不肯低頭的
軍民天差地別,可被高風雷救走的完顏綱、移剌蒲阿、郝定,雖與主力軍分割于瓜州西東,仍于瓜州沙州之間的三危山安營扎寨,明擺著不給成吉思汗去沙州的機會,一個個全都是死戰不休矢志不渝
這邊蒙古軍鋪滿瓜州準備往沙州突出,那邊林阡得知屠民之事,不會敢明著來,但暗著一定來了。
“林阡,我看是你比較難。”成吉思汗自信,不懼。肅州已成過去,時過境遷;誰雌誰雄,瓜州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