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二樓窗戶摔下來的。
正好摔在了這個夾角空間,鮮血緩緩滲出,染紅了周圍的草地,又迅速在雨中被稀釋他死了。
“守燈人是看著他摔下來的。”庫洛姆突然說道。
雖然她并沒有真正看到這一幕,但她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那個在煤油燈光的照耀下才會出現的守燈人的人影現在就在她們身邊,抱著煤油燈維持著警惕的仿佛隨時會逃跑的姿勢,胸腔起伏很大,像是在用力呼吸著,大概是想緩解緊張。
庫洛姆同樣抬頭望去
她的煤油燈的燈光照不到二樓窗戶,但她依舊看到了,站在二樓窗戶內的那個黑影。
是它將情侶男扔下來的。
它看到他了。
庫洛姆用手臂擋著雨水,睜大了眼睛往二樓看去,紫瞳里染上了警惕。
它也看到她們了。
鹿目圓微微僵在了原地,站在庫洛姆的身邊,同樣看到了它。
即使沒有煤油燈光也依舊能看到,這是因為,它并不是在“過去”,而是就在“現在”。
旁邊的守燈人突然顫了顫,重新動了起來,沒有理會二樓的那個鬼影,再次轉身悶頭往前跑去。
庫洛姆和鹿目圓趕緊追上。
他要去哪里
城堡的后面,有什么嗎
有一扇門。
庫洛姆大口喘息著,濕透了的頭發黏在她的臉頰上,雨水順著臉頰滑落,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
她像那個明顯也是才發現這扇門、差點就直接跑了過去的守燈人一樣提起煤油燈,看向了在遠處看的時候分明什么都沒有的外墻。
那里有一扇,只在煤油燈的燈光下,才會出現的門。
“果然。”恐山安娜熟練地使喚眼睛男和丸子頭砸開了天花板,順著眼鏡男從衣柜里找來的染血木梯,爬上了那個所謂的閣樓里,提著燈將整個閣樓環視了一圈。
“除了日記之外,什么都沒有呢。”恐山安娜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事實,也像是暗藏著嘲諷。
說是什么都沒有其實有些夸張了,至少還是有一張簡陋的木桌和木椅的,這個所謂的閣樓小到也就能放得下一張木桌和木椅,因為沒有窗戶,所以整個空間的空氣都非常沉悶,散發著各種難聞的氣味。
從桌椅上的積灰來看,日記最開始大概就斜放在了桌面的角落上那里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印記,而印記只有那一個,也就是說日記從最開始放下之后就一直放在那個位置,直到被陰郁小說家找到之前都沒有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