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小德子已經去查了,且此事跟他也沒關系,你就稍作教訓就好。”康眠雪低低說道,這件事明顯是對手布局已久,所以會出現今日之事。
司徒源撫摸妻子的后背,用頭抵著她的發心,緩和下來“罷了,雪寶,你就是太善良了。
小德子,讓他罰一年俸祿,打五十板子就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避刑。”
康眠雪剛一動,司徒源就趕緊制止對方,并說出康眠雪想說的話出來。
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妻子,司徒源才帶著嘆息的深深出一口氣。
康眠雪嗅著夫君身上的檀香,心中腹誹,這宮里的刑法實在苛刻,別的不說,這打板子要脫下褲子打,這不說面子連里子都丟干凈了。
所以她罰繡橘她們,才會說可以避刑,就是可以不被脫褲子挨打,可謂是保全了顏面
將整個內堂的裝飾整個換了一遍之后,繡橘幾個丫鬟才過來,請康眠雪和司徒源過去。
定遠侯府的正院形制極為規整,中間一色青磚鋪路,康眠雪剛出了書房,就看到已經換了一個顏色的窗紗。
原本淡青色的窗紗,已經變成了一水兒的輕紅色,在夕陽的薄霧中顯得如同幾層煙霞在窗上繚繞。
康眠雪噗嗤一笑,指點著繡橘笑著說“你這是把我那些壓箱底的都給糟蹋了。”
繡橘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解釋“我看那些東西都不放心,索性干脆除了這房子,整個東西都換了,夫人,你看看,連門簾子都換了。”
心知對方是被今日的事情真的嚇到,康眠雪只是輕笑著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原來的寶藍色錦鯉門簾,已經被換成了紅色繡萬字不到頭,織錦緞門簾。
她點點頭,這馬上過年了,倒是和現在有些應景。
拉著司徒源走進房間,這內堂是標準的三段大敞間加上后座房的制式。
如今里面的東西,全部更換成了另外庫房的,看著裝飾一新的房子,康眠雪搖搖頭
“挺好,這下子過年就不用再換了,不過還是把我那架西洋玻璃架子拿出來放那里。
然后這個定窯的碗收下去,換上那個天晴色的罐子,也就這樣罷了。”
管著鑰匙的云瑤點頭,立刻拿著鑰匙去庫房,等幾個丫鬟將這一切折騰完,小德子的第一張口供已經呈上來了。
司徒源冷笑著抖抖這張紙,看著康眠雪搖頭“雪寶,你太心軟,看這個不合適。”
康眠雪直直盯著司徒源,似乎定要對方給自己一個說法。
看著自己一對柳眉彎彎,杏眼圓瞪,帶著幾分稚氣的妻子這樣看著自己,司徒源無奈地遞上口供。
接過紙張,康眠雪沖著司徒源勾動手指,看著對方俯身下來,她拉住對方的領子,將自己的櫻唇送上。
一時紅燭將兩道身影,印在紅色的窗紗上,仿佛永遠都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