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庭此時又檢查一遍,確定一切無誤,這才轉身與章青墨走出房間。
此時似乎剛剛下過雨,地面之上可以看到雨坑的反光。
范若庭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深呼一口氣。清新的草木香氣在他的鼻翼間繚繞,將之前那些煩躁的情緒一一揮散。
他忍不住苦笑一聲,轉頭看向一直帶著幾分沉默的章青墨。
“今兒晚上,咱們倆可能沒法睡了,不如到我的房間去,好好將這事合計一番吧。”
范若庭的苦笑傳染到章青墨,他也是一臉深沉的點頭,這件事情不處理好,會引起大亂子。
他們踩著水漬,發出輕微的啪嗒聲。月光之下那兩道身影,背脊筆直,仿佛如同山巒般凝重。
他們二人回到房間,先將燈燭點亮,章青墨細心地挑亮燭火。滿室黃昏之中,二人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先回報京城,暫時先將找到羅伯特的消息隱藏起來。”范若庭的聲音有些陰沉。
章青墨馬上明白對方的想法,帶著幾分凝重地說道“怎么你擔心有人吃里扒外”
即便是沒有吃里扒外,也竟然有著信息的泄露。范若庭此時并不相信那些人,恐怕這件事情背后有著特殊的人搗鬼。
章青墨也點頭,他自然是同意對方的想法,甚至還有些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不過想來應該不至于。血滴子如若是那么容易便被策反,難免有些不現實。”
他說到這里,語氣有些沉重,畢竟這些人經過重重訓練,如果經過這樣的訓練之后仍舊背叛,那么其中的損失不可想象。
范若庭點點頭,其實對于血滴子,他比章青墨更多一番了解。
一來是他身份特殊,自幼便有血滴子跟隨其中,開始時他還不感覺。后來人漸漸長大,也就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人跟在身邊。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范若庭他對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特殊有了一份理解。
他并非是不通透之人,開始之時以為這乃是雍和帝對他不信任的表現,還曾經心中有幾分別扭。
然而等到后來才知曉,原來在那幾年中,前太子的余念一直試圖對他下手報復。
待到后來,前太子的余孽盡數覆滅,雍和帝告知自己,已經收回跟隨在他身邊的血滴子。
那個時候,他做了一件自己至今想來,都有一些迷茫的事情。他請求雍和帝在他身邊放兩名血滴子,既是保護,也是提醒。
而這些過往,自然是不能夠,告知給自己的好友的。
范若庭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他仔細看著章青墨手上的地圖。
從盛京到京城,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十天。
這期間還得是換馬不換人的狀態,如何能夠保證安全地將羅伯特送往京城,這個問題乃是最大的挑戰。
而且還要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確定方案,否則一旦被對方查到,一場大戰在即。
更重要的是在這場大戰中,他們能否保護好羅伯特。
“有羅伯特這個傷員在,咱們注定要束手束腳。”范若庭有些無奈地說道。
畢竟那些人和自己不同,在自己畏首畏尾之下,能否保護好羅伯特,實在讓人心中擔憂。
“你打算走哪條路”章青墨盯著手上的堪輿圖,這上面明確的標記了,從盛京到京城的路途。
“盛京到京城一共條路,肯定這條主路是不能用了,如下的只是這兩條。”范若庭指著另外兩條線路說道,這兩條線路各有好壞。
也是因此,他一時之間難以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