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事事煩惱,不過是三四日,王夫人便已經被折騰得不成人形。
當然對于這一切,此時薛蟠一概不知。他此時只是專心的在軍營之中打熬,以期三個月后替自己博得個好前程。
即便是有幾分耳聞,也大多是賈母不慈的傳聞,而這一些和薛蟠又有什么關系呢
然而這件事情,在他人眼中,未免覺得賈母太過小肚雞腸。
然而有些人,則從其中品出更深的味道。
出神武門不遠,此時一座宅邸之中,夫妻二人正在秉燭夜話。
馮唐此時手中拿著蒲扇,仿佛如同那鄉下人一般,角落里的冰鑒,徐徐冒著青煙。
他身形寬大,偏偏今年又比往年熱一些,如今卻是感覺燥熱非常。
“如今可以斷定,王夫人想娶薛家女,而那位榮國公夫人可能另有打算。
不過,這所謂迎春要嫁給薛家家主的事兒,到底從哪兒來的”
馮唐此時皺著眉頭,仔細地分析此事。
馮夫人一臉沒眼看,他走到冰鑒旁邊,打開上面的匣子。
取出一只琉璃碗,其中有一坨看起來晶瑩雪白的東西。
“老爺,用點這個能消點暑氣。”
馮夫人心中清楚,這并非是馮唐八卦,而是實在是自家夫君愛重獨子。
兒子每次寫來的家書之中,其中十有皆會提到迎春姑娘,其中一片相思之情,難以掩飾。
他們夫妻本來以為兒子是個木頭,畢竟這么多年給他身邊,放得年輕丫鬟不少,沒有一個能讓他多看一眼的。
這也使得他們夫妻,對于迎春實在好奇的緊。
結果自己眼中的未來兒媳,莫名其妙與他人出了傳聞,這如何能不讓神武將軍夫妻心中糾結。
馮唐接過夫人遞給自己的琉璃碗,吃在口中只覺得一陣涼一下滑,心中燥熱頓時熄了大半。
他一邊吃著這名喚冰點的東西,一邊看著自家夫人。
馮夫人見馮唐等著自己解惑,冷哼一聲,坐在床上,語氣中難免帶著幾分不屑
“這賈家如今越發的不要臉了,竟然這般的算計自家人。但凡榮國公未死,都得氣活過來。”
馮夫人這么多年來,被馮唐珍若掌上明珠,是以此時仍舊是帶著幾分少女之態。雖說口中之言是諷刺,然而在馮唐看來卻如同撒嬌一般。
他見妻子生氣,趕緊站起身坐在妻子身旁,替其扇著扇子,口中輕聲地安慰道“這事恐怕是有心之人放出來的,想來應該跟迎春姑娘沒什么關系。”
馮夫人冷哼一聲,口中說道“怎么可能沒關系,要知道這話穿得有鼻子有眼的。
若是來日嫁給別家,那位姑娘可是要擔上不少的委屈,我卻是看不慣他這一般陰損。
那孩子如今還得三四個月才及笄,竟然被自己的親祖母如此算計,又怎能不讓人心疼,她就是個孩子。”
馮夫人口中說道,對于賈母卻是滿心的意見,只覺得對方如此,難免太過歹毒些。
人家都是虎毒不食子,偏偏她卻把這孩子往死里逼。
如今京中已經傳遍,如若是那心中明白的還好,如若是心中不明白的,恐怕便會把迎春,當做那一等輕浮自賤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