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源手一抖,原本準備落下的棋子一頓,抬頭看向雍和帝。
“你這養氣的功夫還不到家,總要不為所動才好。”雍和帝說道,他又覺得自己有些直,擔心司徒源臉皮薄。
雍和帝的顧慮卻是有些多余,司徒源并沒有在意,況且這也是事實。
司徒源將手中棋子落在斷,看著雍和帝瞬間擰起峰眉,心中暗笑不已。
他此時已經將情緒緩回來,那榮國公定然是在小睡之時被鉆了空子。
雍和帝點頭,源兒果然有自己當年的幾分風范,對于z治極為敏感。
這種敏感度是種天賦,可以說單憑這種敏感度,司徒源就可以甩開其余那些兒子。
“不錯,你猜猜是什么東西我給你個提示,帳殿夜警。”雍和帝一臉期待的看著司徒源,完全不在意自己又在自稱我。
這帳殿夜警的事情,司徒源卻是知曉,當年前太子被廢的理由便是帳殿夜警,私窺帝蹤。
此時雍和帝將此事說出來,恐怕榮國公跟這事兒有關。
司徒源下意識地學起妻子,食指在桌邊輕敲數下,略微思索一下,遲疑說道“難不成是榮國府的信令”
當年帳殿夜警之時,榮國公正執掌著著京畿戍衛,便是現在司徒源所在的位置。
雍和帝點點頭然后再次提問“源兒,你覺得對方拿著信令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總不能是私窺帝蹤,將護衛換成自己吧”司徒源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瞬間停住,用不可思議地的眼神望著雍和帝。
“不會吧”前太子可是先帝最疼愛的孩子啊,司徒源張張嘴卻沒有說出,好半天反應不回來。
雍和帝看著愛子搖搖頭,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司徒源的頭撫摸兩下。
“我兒莫怕,我兒莫怕,有為父在。”雍和帝笑得慈愛,他找到這孩子的時候太晚了,使得對方完全不需要他了,此時難得有些孩子氣顯示出來。
因為剛才喝湯,司徒源怕熱就將發冠摘下,卻不想被雍和帝摸了頭。
和小時候娘摸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卻帶著讓司徒源不自覺有些酸澀,他低頭將自己的容顏掩蓋了起來,只露出紅透的耳廓。
雍和帝本來看司徒源一直不說話,以為自己的動作被兒子不滿。
正心中失落懊惱找回孩子的時間到底晚了,就看到司徒源這一副模樣,頭上瞬間炸開了花,一腔父愛不知該如何傾瀉,只能將一切都講訴出來。
“源兒,生在帝王之家其實便是最大的悲哀,而更大的悲哀就是父衰子強,前太子的悲劇就從此而生。”雍和帝端起李無祿送上來的清茗輕抿一口,掩飾自己上揚的嘴角。
前太子被先帝傾心教育,可以說得上是天縱之才,雍和帝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若是當初乃是前太子繼位,定然可以做得比他好。
但是太子的優秀,卻恰恰讓他開始被先帝忌憚,到了最后先帝已經開始如果算計敵人一樣算計前太子。
司徒源好奇地看著臉上掛著苦笑的雍和帝,并不知道對方在哀嘆什么。若是此時康眠雪在,便可一眼明了,雍和帝不過是物傷其類。
“榮國公有一面私牌,上面攢著平昌宣威凌煙御令八個字,這塊牌子卻是他從不離身的,在某些方面,就代表了榮國公。”將心緒平靜下來,雍和帝帶著幾分懷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