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眠雪拉著晴雯坐在羅漢床上,兩人訴說別情,不知不覺談到當年的花朝節上。
“晴雯,不,照姐兒,對當年的事情你還有印象么”康眠雪昨日就想詢問妹妹,但是卻又怕勾起晴雯的傷心事,所以才拖到這會兒。
晴雯回想著記憶中的景象,她無奈搖頭,才跟康眠雪解釋。
當年她在花朝節上本來是有婆子丫鬟跟著的,但是因著她喜歡吃糖人,便讓丫鬟去買,偏這時來了雜耍的。她一時好奇就追著去看,然后就覺得被什么捂住鼻子,在就沒了意識。
等醒來之時,已經被扔在馬車之中,她本想逃脫,結果又被迷暈她的男人一巴掌打暈過去。
再次醒來就是在地牢中了,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只知道不久之后就聽到廝殺之聲,然后那個抓她的男人就突然闖進來,揪起來她就往外走,結果外面的人越來越多,那個男人就發狠把她往地上一扔自己逃了。
晴雯一邊訴說著,下意識地摸著自己右邊的額角,指給康眠雪看,那里有大概指甲蓋大小的疤痕,摸起來還能發現上面凹陷了一塊。
“所以我才梳劉海的,我嫌棄有點丑。”晴雯吐著舌頭,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大難不死,卻在發現自己的姐姐又哭成淚人,瞬間門亂了手腳。
康眠雪真的傷心哭泣之時是沒有聲音的,只有淚珠一滴滴打在衣服上的聲音。大大的杏眼睜著,不涂而艷的櫻唇抿緊,讓人看著忍不住只想將一切都獻到美人面前,只希望對方能夠重啟歡顏。
晴雯急得滿頭是汗,只能無助的給康眠雪擦著眼淚,竟是一副天快要塌了的模樣。
司徒源聽到繡橘的稟報,從書房趕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幅樣子。
他大踏步走到康眠雪面前,將默默流淚的妻子直接打橫抱起,然后冷淡地看了眼晴雯說道“照姐兒,出去。”
然后就將康眠雪抱進寢室,晴雯想要跟著過去,卻被繡橘拉著走出房間門,她平時極為膽大,可是這會子看到司徒源的冷臉,才發現原來的那個李包子早不是當年的模樣。
寢室中,司徒源撫摸著妻子的臉頰,上面如同珍珠噼里叭啦落玉盤的是她的淚。
無奈嘆氣,他低頭攝住康眠雪的櫻唇,輕柔地研磨牙冠,好半天才將妻子緊咬的貝齒撬開。
康眠雪感覺到司徒源的氣息,對方溫柔又帶著強勢的親吻,讓她的神智慢慢回歸。
“我沒事了。”康眠雪好不容易等司徒源放開自己,將頭埋在丈夫的脖頸處,她糯糯說道。
司徒源卻并未被妻子難得的柔軟而暖化,他的語調仍舊冰冷“我說過了,若是照姐兒惹你傷心,我就把她扔出去。”
他并沒有說假話,他和康眠雪年幼相伴,對于司徒源來說沒有人比康眠雪更加重要,也沒有人能夠當著他的面讓他的摯愛落淚。
即便是妻子最喜歡的嫡妹又如何
司徒源眉間門竄上來一股子狠厲之色,嚇得康眠雪立刻揪著他的衣襟,喊道“我不哭,你不許把照姐兒扔出去。”
看著妻子又有精神跟他吼,司徒源反而支楞起來,狠厲瞬間門不見,低頭親吻著妻子眼角的淚痕,他嘟囔著“只要你開心,什么都聽你的。”
康眠雪被他親得眼角癢意,伸手要推對方,司徒源順著妻子的力道離開,眼神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登徒子。”康眠雪輕啐,讓繡橘進來給她洗漱,詢問晴雯此時卻在何處。
聽聞她已經回到絳霞軒,康眠雪狠狠地白了司徒源一眼
司徒源自認理虧,摸摸鼻子吩咐道“去庫房里找些適合照姐兒的東西,給她當賠禮。”
康眠雪的臉色這才緩下來,司徒源一見,趕緊再接再厲,湊到妻子跟前說道“我剛剛去安排了人手,過會兒我們就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