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眠雪雖然成親不過兩載,但她本身是郡主爵位,司徒源又負責京畿戍衛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此時接近年關,再過幾日就是封筆之時,因此是各家送節年禮的時間,可以算得上是最忙的時候。
加上她剛剛有孕,不管是司徒源也好,還是眾女婢都不敢讓她太過勞累。
此時黛玉既來了,繡橘喜滋滋地將黛玉送到康眠雪面前,讓她陪伴對方玩鬧,一副將康眠雪當小孩子的模樣。
“繡橘,你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讓黛玉陪我玩,那不成我還是個孩子不成”康眠雪聽到繡橘拜托黛玉的話輕啐,卻是輕飄飄那有半分力道。
繡橘也不辯解,只是將對方膝蓋上的毯子換了條更厚的,然后又拿出來幾塊極為細軟的棉布給對方查看。
“這個是暹羅國進貢的,這個是寇島那邊的,這個是之前陛下的賞賜里的,主子看看。”繡橘指著幾塊布料如數家珍,渾然不在意康眠雪的笑罵。
一邊的黛玉瞧見,心中悄悄納罕,她本以為娘娘畢竟是天潢貴胄,即便和繡橘姐姐再親近,也不過是兩分的情面,如今看來卻不是如此。
“這兩種都可以,暹羅國的不用,我兒才不用那起子小人的東西。”康眠雪上手撫摸棉布,最后選了余下兩種,而暹羅國的貢品則被她次之以鼻。
繡橘點頭,她早知道康眠雪大概會選擇哪些,這些都是她提前篩選過后才留下的。
“娘娘,如今不過才一月,為什么”黛玉不自覺地將話說出來,她有些懊惱的捂住嘴,顯得十分尷尬。
康眠雪也不著惱,她將眼神飄向繡橘,一副你說吧,反正是你引出來的。
對于自家主子的孩子氣,繡橘無奈一笑,她跟隨在康眠雪身邊十來年,對其的秉性早就了解。
“林姑娘有所不知,這東西不是現在就能用的,嬰兒的皮膚嬌嫩,所以必須要仔細封邊,然后漿曬才能用。”繡橘將布料碰到黛玉面前,讓她在手中感受下,且這些東西,就是說做好了,也是不能馬上用的,還需要一次次的檢查,現在天寒地凍的準備開始,待到康眠雪生產時才正好用得到。
黛玉一邊聽繡橘從棉布的材質,將到各色綾羅綢緞,才知道她素日里知曉的不過是十之一二。
大慶朝對于世人的穿著約束極嚴,原先平民連綢緞都不可以,也是新皇登基之后,才對于各地民眾都有撫慰,才放寬一二。
康眠雪當年在江南靠得就是綢緞鋪子起家,是以繡橘對于這些極為了解。
對于繡橘這種用潛移默化教導黛玉的行為,康眠雪暗自點頭,這些常識大多都是由祖母母親之類的言傳身教,是貴女們必須學習的技能。
“說起來,主子送給您的那件斗篷,所用的技藝倒是特殊。”繡橘笑著說道,她自負那件斗篷,一般人卻是不可能認識,更不用說是什么知道的。
唯有當日的康眠雪因為喜愛妹妹,所以將照姐兒帶在身邊,當日研修這些的時候卻是知曉。
黛玉聽到這里,放下手中的果子,起身給康眠雪行禮,然后才說道“說起來,我還沒謝娘娘呢,那件斗篷太珍貴了,若非是晴雯,恐怕我們幾個都成了睜眼的瞎子,不識貨,只知道好東西,卻說不出來一二。”
康眠雪聽到晴雯兩字,心中一動,她不敢召見對方,此事司徒源正在查探,總歸不差這幾日。
聽到晴雯認得這技法,康眠雪卻是覺得正常,當日她讓繡娘研習這技法的時候,照姐兒正跟在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