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眼中的焦急,卻只是為了能夠確定自己心愛的女人,到底有沒有事。
“糟了,是血堂的銅奴”
在龍天昱的身旁,一襲雪色大氅的清狐,瞇起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不遠處的山洞門口。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他卻是最為清楚的。
因為,如果他當初不是因為容貌上佳,年紀又小,很可能,他也會成為那些人其中的一員。
成為銅奴,卻是要遭受比他還要慘烈許多的過程。
可偏偏,哪怕是到了最后,都讓人死不了。
這樣被訓練出的銅奴,也極為棘手。這次上山,他們帶的人本就不多,要是打起來,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什么好處。
畢竟,銅奴不知痛楚,所以學的都是極為慘烈的攻擊招數。這些招數都是惡毒之極,又十分的刁鉆。
這下子,怕是有麻煩了。
“什么是銅奴”
嘶啞的聲音,哪怕是龍天昱刻意的壓低,也依舊能夠聽出,其中的急迫來。
清狐快速的解說完了,卻是按住了龍天昱躍躍欲試的手。
“別沖動,依我看,丫頭應該還沒有事。能調用這么多銅奴,想必不是什么小角色。如果丫頭真的在他們的手里,我們就這樣等著,機會會更大。”
明知道清狐說的有道理,可龍天昱卻是絲毫忍受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敵人的手中。
他跟清狐一起去清剿燭龍會的觸手之際,一群身手頗高的神秘人從天而降。
縱使他還沒有親口問過林夢雅,卻也明白了大概。
那個女人,那個拖著病重的身體,連走路都要別人攙扶的女人,為了自己,做盡了打算。
是了,他總是這樣,會忽略到她的聰穎與狡黠,只把她當做一個平平常常的女子來看待。
曾經,服下劇毒的她,都能夠活蹦亂跳的好起來,那些連他都沒有中招的迷藥,又怎么可能迷倒她
再加上突然出現的錢華,跟臨行時,左丘羽的欲言又止。
為何他能看透任何人的偽裝,卻唯獨,看不透她用笑容筑起的偽裝呢
雪山難行,解毒更是九死一生。
他不能放任自己的女人,獨自面對這一切。
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安眠在這皚皚的雪白之中。
“我等不及了,清狐,所有人都能死了,唯獨你必須活著,抱歉。”
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龍天昱此刻,已經手持著一把鋒利的長劍。
清狐想要拉住他,可最后,伸出去的手,懸在了半空中,良久,才收了回來,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
眼神復雜的看著龍天昱,他有何嘗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跟他們跋涉到這里。
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獨他必須活著。
因為唯有他,才明白龍天昱的心愿。
生,則同衾,死,也必相依。
到了現在,即便是他自認,對丫頭已經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龍天昱,卻是把整條命,都系在了丫頭的身上。
他無法,也無權利,在于他爭奪什么。
“多謝。”
清淡的撇下這兩個字,龍天昱仗劍,腳步沉穩的往山洞口走過去。
那些剛剛還直挺挺的站立在洞外的銅奴,則是在看到那抹玄色的清俊身影后,就如同一只只惡狗,瞬間撲向了龍天昱。
咔嚓一聲,清脆如金屬相接的脆鳴聲,開啟了殺戮的狂歡。
一步一絕殺,既然對方是無痛楚,無自我意識的怪物,那么,他就親自砍下他們的頭顱,結束掉他們所有的痛苦。
如同地獄修羅,龍天昱所到之處,皆是招招險要的攻擊,與精妙絕倫的劍術的拼殺。
一股子郁燥的情緒,充斥著龍天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