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能看透任何人的偽裝,卻唯獨,看不透她用笑容筑起的偽裝呢
雪山難行,解毒更是九死一生。
他不能放任自己的女人,獨自面對這一切。
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安眠在這皚皚的雪白之中。
“我等不及了,清狐,所有人都能死了,唯獨你必須活著,抱歉。”
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龍天昱此刻,已經手持著一把鋒利的長劍。
清狐想要拉住他,可最后,伸出去的手,懸在了半空中,良久,才收了回來,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
眼神復雜的看著龍天昱,他有何嘗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跟他們跋涉到這里。
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獨他必須活著。
因為唯有他,才明白龍天昱的心愿。
生,則同衾,死,也必相依。
到了現在,即便是他自認,對丫頭已經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龍天昱,卻是把整條命,都系在了丫頭的身上。
他無法,也無權利,在于他爭奪什么。
“多謝。”
清淡的撇下這兩個字,龍天昱仗劍,腳步沉穩的往山洞口走過去。
那些剛剛還直挺挺的站立在洞外的銅奴,則是在看到那抹玄色的清俊身影后,就如同一只只惡狗,瞬間撲向了龍天昱。
咔嚓一聲,清脆如金屬相接的脆鳴聲,開啟了殺戮的狂歡。
一步一絕殺,既然對方是無痛楚,無自我意識的怪物,那么,他就親自砍下他們的頭顱,結束掉他們所有的痛苦。
如同地獄修羅,龍天昱所到之處,皆是招招險要的攻擊,與精妙絕倫的劍術的拼殺。
一股子郁燥的情緒,充斥著龍天昱的心。
也說不上是因為什么,他此時此刻,只想沖入山洞,把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嵌入懷中。
最后一枚帶著銅制面具的頭顱,隨著他揚起的劍尖,與身體斬成兩段。
殺戮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愈發焦躁的心情,還有身體,隨處可見的傷痕。
不是龍天昱的武功不及銅奴精妙,而是自從他明白,自己被林夢雅誆騙了以后,已經是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
唯獨,怕再也見不到那女人一眼。
閉著眼睛,微微的調整了一下胸口澎湃的甜意,他不想讓林夢雅擔心,更不想讓她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可腳步剛剛邁入山洞,迎接他的,卻是一張,帶著幾分震驚的少年清秀的臉龐。
“你是小玉”
穿著一身黑袍的小玉,在看到龍天昱后,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轉而想起姐姐的計劃后,也只能忍著心中的歉意,垂下了一雙眼睛,好似千難萬難的,開了口。
“你來晚了一步,我姐姐她她已經”
緩慢的,甚至于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讓龍天昱心神俱滅的一句話來。
瞬間,龍天昱只覺得眼前陣陣的發黑。
勉強的,用細劍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龍天昱踉踉蹌蹌的,走入了小玉身后的山洞。
腳步由慢至快,幾乎是疾步的穿過了隧道,到了山腹之中。
“誰殺了他”
正往蛇頭的池子走過去的殘鷹,一看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后,眼神就射出了一股子殺意來。
只是,此時已經幾近瘋癲的龍天昱哪里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一柄長劍飛舞,挑開的,卻是殘鷹那幾個沒用的手下的喉嚨。
“沒用的廢物”
殘鷹啐了一聲,剛想提起內力去截殺龍天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