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面具的下面,也許是一片血肉模仿。但絕不可能,是一張完整的人臉了。
心頭忍不住猛地跳了跳,這燭龍會,到底是有多恐怖才會用這樣殘忍的法子,來訓練諸如清狐,跟面前這個銅面人
“里面請。”
銅面人聲音嘶啞而暗沉,讓人聽不出具體的年紀。
林夢雅想了想,卻是抬起了略有些沉重的腳步。
其實,她當初之要跟這些人虛與委蛇,不過是存了一分,即便她成功解毒,那些人也不會好過的僥幸心理。
但是現在,從她見到寂靜無人的村鎮,到這個銅面人開始,她便是清楚,真正被算計的人,其實是自己。
沉默著順著銅面人閃開的缺口,往屋子里走去。
還沒等她進門,一股子混合著奇異香氣的暖意,就往她的臉上撲來。
屋子很寬敞,除了桌椅板凳之外,竟再也看不到其他。
不過,墻角卻是燃起了四堆火,而每個火堆的旁邊,都有兩個人銅面人來照看。
視線收回,重新落在了正坐在她面前的那個人的身上。
一身青灰色的衣裳,臉上同樣是帶了個面具,不過是銀灰色的,露出了半張臉。
只能分辨出來是個男人,而且,那雙深藏在面具之后的眼睛,此刻卻像是打量著兔子的豹子,讓她,覺得有些微微的焦灼。
這個人,怕就是那些人的頭頭了。因為他臉上的,才是個真正的面具。
“不愧是傳說中的昱親王妃,臨天國長公主之后,林家到底是生了個好女兒,比起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來說,本座,還真是中意夢雅小姐的勇氣。”
一句話,就道破了她的身份。
林夢雅并不意外,這些身份她從未隱藏過,別人想查,自然是能查得到的。
只是,從剛開始,這個男人就給她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雖說他們的立場理應如此,可林夢雅見過的人多了,能給她這樣大的壓迫感的,也沒有幾個人。
怕是此人,還不是個小角色。
“不知尊駕,如何稱呼”
林夢雅強迫自己,做出一副客氣從容的模樣來。
此時,即便是她再想要罵街,也必須得裝出一副樣子。
安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卻是彎了唇角,一雙灰撲撲的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籠罩在林夢雅的周身。
“本座是血堂四護法之一,殘鷹,待在你身邊的那只狐貍,就是本座曾經最寵愛的玩偶。可惜啊,他年紀大了,這腦袋,也是越來越不聽使喚。以后若是本座再挑玩偶,可不能讓他們活這么久了。”
殘鷹的語氣平平淡淡,但是內容,卻是讓林夢雅,都心顫不已。
原來,他就是把清狐,差一點就永遠困在少年模樣的罪魁禍首。
林夢雅只覺得氣血上涌,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沖上去掐死這個大變態。
可她還是忍住了,臉上還擠出了一抹笑容來,拱了拱手。
“原來是殘鷹護法,我一直還好奇,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居然還能讓人青春永駐,沒想到居然是您。不過我倒是好奇,您如此的精于此道,是不是因為,您青春已逝,無法追憶,方才練就了這么高強的本事呢”
不管面上做出多恭敬的模樣,可語氣之中的嘲諷,卻是一點彎都不繞的。
林夢雅從來就不是一只聽話的小狗,雖然她清楚,如今的陣仗,多少還是威嚇自己的。
可她若是不伸出爪子反抗一下,還真的不是她了。
“哼,好厲害的一張小嘴。要是在平常,你早就被本座捉起來,剝掉你的美人皮了。只不過,你這皮老了一些,本座不稀罕罷了。”
她老了林夢雅愣了愣,旋即有些神色古怪的看著殘鷹。
她的這具皮囊,還沒到二十歲,正是青春如花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