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點了點頭,示意他但說無妨。
“我有個朋友,是東夏國有名的世族之家。他父親早逝,母親常年纏綿于病榻之上。此時,他的一個叔父以監察為名,要搶奪他的家產。如果姑娘是我的這個朋友,不知道姑娘會作何打算。”
又是一個朋友的故事,林夢雅雖然不知道侯月天問自己的目的何在。
但是她多多少少的能夠猜測出來,也許這就是屬于侯月天自己的故事。
眉頭輕挑,林夢雅并不覺得,這件事情,能成為困擾住侯月天的難題。
恐怕他拋出這個問題來,多少,還有考察自己,是否是庸碌之輩的意思吧。
心頭搖了搖頭,她來這里是找藥的,又不是考狀元。
想要白白被人評價一番,她才不做這種傻事。
旋即,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比剛才越發燦爛。
“侯先生,我知道你是個能人,亦是在這里,我們最大的助力之一。只是清歌不過是一介女流,能想出的辦法,未必就比先生的高深。先生這樣做,怕是要折煞我了。我這個人喜歡有話直說,還請先生,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自己的目的被人挑明,侯月天卻并未覺得有多尷尬。
一是因為船艙里的都是聰明人,他的問題,未免拋出的有些太過生硬了。
二來,則是因為蘇清歌的拒絕,其實是最讓他滿意的回答。
有才華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喜歡賣弄自己的強項之處。
遇到有人請教自己的,都喜歡夸夸其談。
殊不知,這樣的人里,有多少其實并非是想要對方來替自己謀劃的。
像是蘇清歌這種,看破了也主動說破的,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夠圓滑婉轉。
但實際上,比敷衍了事,更讓人覺得真誠。
而且她的聲音溫柔,這話說的,也唯有船艙里,三倆個人知曉。
與其說拆臺,還不如說是跟朋友玩笑更為恰當。
侯月天立刻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可心里頭,卻是對這個姑娘喜歡極了。
“是侯某唐突了,既然到了我東夏國,那么有些話,我也應該據實已告。在東夏國,雖然沒有人敢對我有什么企圖心,但因為這次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家里人還不知道。所以難免會有些有心人,想要打我的主意。如果因此連累了清歌姑娘,那姑娘大可以聲明與我只是萍水相逢。別人要是想要問什么,姑娘也盡可以照實說就是了,無妨的。”
還沒等侯月天這個向導起作用,如今就給林夢雅來了個事先警告。
她倒是有些哀悼自己倒霉的命運,本來以為可以一馬平川了。
誰知道她除了要注意到燭龍會的事情之外,還有可能,會遇到侯月天帶來的麻煩。
只是,人家當初在晉國的時候,都不怕自己的連累。
她又怎么可能,會在此時,拋棄人家于不顧呢
何況,她從來都知道,機遇跟風險是一對雙生子。
她可不相信,如果真的跟侯月天結成同盟的話,自己,會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身邊的龍天昱跟清狐,就是她的底氣。
有這么兩個男人在,什么事情,是她擺不平的
“侯先生這么說,就是把我們當外人了。”
話剛說完,就感覺到了從龍天昱的眼中,射出了的一抹森然的殺氣來。
林夢雅毫不在意的回瞪了過去,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了。
“我與先生的確是萍水相逢,但先生的為人,我跟兄長卻是一清二楚。在東夏國的這段時間,希望至少,咱們可以做到禍福相依。若候先生以為,我們蘇家兄妹都是貪生怕死,出賣朋友之輩的話,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自從侯月天跟林夢雅,表明了他來大晉的目的后。倆個人之前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客氣到尷尬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說話的時候,林夢雅就覺得文縐縐的拗口極了。
偏偏侯月天看起來倒是一臉的享受,時不時的,還弄出一些以文會友的架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