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聽著柳大少頗為無奈的語氣,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轉身望向了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柳乘風二人。
“你堅持不同意的話,他們小兩口想走也走不了啊。”
柳明志神色復雜的默然了一會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唉。”
“確實,只要本少爺我不同意他們小兩口的請求,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那樣一來的話,我們一家人之間的親情也就要隨著這件事情,逐漸的變淡了。
本少爺我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兒媳婦怨恨我。
更不想大孫子,以及那未出世的孫子或者孫女怨恨我這個爺爺。”
宋清收回了目光,隨手解下了腰間的酒囊。
“但愿乘風這個臭小子,能夠理解你這個當爹的一番苦心吧。”
“嗨,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罷,一切順其自然就是了。”
宋清微微頷首,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淡笑著把酒囊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吶,喝一點,沖一沖離別的愁緒。”
柳大少看著宋清遞來的酒囊,輕笑著擺了擺手。
“算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還是不喝了。”
宋清輕笑著搖了搖頭,舉著酒囊朝著自己的口中送去。
“得嘞,那為兄我就自己喝了。”
“隨你。”
柳大少望了一下青蓮,齊韻他們那邊的情況,輕輕地捋起了雙臂上的衣袖,直接朝著十里長亭外的柳樹走去。
望著眼前隨風舞動,如同二八佳人柳腰一樣輕輕搖擺著的柳樹枝條,柳大少的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惆悵之色。
遙記得。
當年,自己奉命前去北疆擔任兩府總督之時。
自己的大哥李白羽,就是在這里給自己踐行的。
多年前,李曄這孩子假死之后。
自己讓他去東海隱居之時,自己也是在這里給他送別的。
今天,自己又要送長子他們一家人離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
一座小小的十里長亭,見證了太多的離別了。
柳明志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用力的眨巴了幾下雙眼,抬起雙手抓向了自己面前迎風搖擺的柳條。
沒有幾下的功夫,柳大少就折下來幾根細長的柳條。
宋清看到了柳大少的舉止行為,連忙放在了手里的酒囊,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邊停了下來。
“對對對,為兄也得給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折一根柳條。”
柳大少樂呵呵的看了宋清一眼,拿著手里的幾根柳條,徑直朝著自己的妻兒們走了過去。
“大哥,小弟就先過去了。”
“好好好,知道了。”
柳大少走到了齊韻的身邊之時,柳依依,柳承志,小可愛,柳靈韻正在與柳乘風夫婦二人說著道別之言。
“大哥,你到了邊疆之后,一定要常給家里寫信。”
“好好為兄知道了。”
“大哥,到了邊疆以后,若是缺少什么話,就給家里傳書一封。
小弟說到了書信,立即派人跟你安排。”
“嗯嗯嗯,好兄弟,為兄知道了。”
“大嫂,你回去了沙俄國之后,也要常常給我們寫信。
你寫好了書信后,就派人送給大哥,然后再讓他轉交給我們。”
“哎,嫂子知道了,嫂子一定常常跟你們傳書。”
“嫂子,你現在還懷著身孕,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風餐露宿的,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行。”
“哎哎哎,嫂子知道了。”
眾人依依惜別的說完了道別之言后,齊齊地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夫君。”
“夫君。”
“爹。”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