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連忙轉頭吐了一口輕煙,對著柳大少擺了擺手。
“回姑父話,孩兒沒有遇到什么事情呀。
這段時間,孩兒這里一切如常啊”
柳大少眉頭微凝,直接疑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娘親怎么說你小子去她那里的次數少了呢”
李濤屈指彈了彈自己衣袖上的煙灰,神色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
“唉,姑父,不是孩兒去娘親那里的次數少了,而是孩兒每次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之時,她老人家十次有八次不在府里。”
“什么意思你娘親她不在府里還能去什么地方啊”
李濤默默的砸吧了一口旱煙,抬頭沖著東宮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還能去哪里,當然是去妹夫和靜瑤妹妹哪里了唄。
自從靜瑤妹妹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之后,孩兒娘親她老人家隔三差五的就趕去東宮,幫著靜瑤妹妹照顧孩子。
每一次孩兒我帶著幾位娘子,和下面的幾位兒女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之時,娘親她早就已經先一步出門去東宮了。
那時候靜瑤妹妹正在坐月子,孩兒一家人總不能在她的月子里,就直接趕去東宮吧”
柳明志順勢看向了東宮的方向,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
“再者,如今孩兒與乘風表弟,夭夭表妹他們一起在十王殿當值,每天都要趕來宮里處理文書。
尤其是臨近年底的這段時間,朝廷里每天有多么的忙碌,每天要審核多少各地州府送往朝廷的文書,姑父你應該比孩兒清楚吧
孩兒我每天處理那些文書,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又哪里能抽得出時間常去娘親她老人家哪里閑坐啊”
李濤解釋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之意。
柳大少收回了正眺望著東宮方向的目光,臉色有些唏噓的拍了拍李濤的肩膀。
“臭小子,最近這段日子里,辛苦你了。”
李濤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神色無奈的聳了一下雙肩。
“嗨,沒辦呀,誰讓孩兒我攤上了你這一個不怎么勤于朝政的好姑父呢”
“呵呵呵,臭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都敢打趣姑父了。”
“哎,姑父你最好生點氣,你生氣了之后趁早把孩兒從十王殿里面給踢出去。
孩兒離開了十王殿,也就能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姑父,你是不知道,孩兒現在是有多么的懷念,懷念以往那段閑散的日子。”
李濤說著說著,神色鄭重,目光誠懇的看向了柳大少。
“姑父。”
“嗯你說。”
李濤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煙,眼神既是自責,又是感慨的看向了城外皇陵的方向。
“姑父,說真的,早知道勤勞于政務,處理文書是如此的艱辛勞累。
當年,說什么孩兒也不會舉兵造大哥他的反。”
李濤默默的眨巴了幾下雙眸,用力的吞吐了幾口手里的旱煙。
“唉,只可惜,現在孩兒說什么都已經沒用了。
只怪孩兒當年利令智昏,被權利迷失了心智,被那把椅子迷失了雙眼。”
柳明志聽到李濤充滿了自責的語氣,登時虎軀一震,目光惆悵地看向了城外埋葬著李白羽的皇陵。
“孩子,后悔了”
李濤無聲的長吁一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啊,后悔了。
奈何,卻是悔之晚矣。
當孩兒走上了那一條路之時,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如果,呵呵呵,沒有如果了。”
柳明志伸手解下了腰間的酒囊,緩緩地走出了宮廊。
“孩子,姑父與你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