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是一座寬闊卻陰暗的劇場,而那個她無比熟悉的黑發少女赫然就被囚禁在了舞臺中央的金色鳥籠里,一根又一根不知從何處延伸而來的絲線捆縛住了女孩的四肢,將其懸掛吊在了鳥籠之中,宛若一只落入蛛網無力掙脫的蝴蝶。
那象征雷之律者的黑紅色裝甲早已消失不見,就連少女本身的女武神裝甲也出現了多處破損,裸露出大片傷痕累累的肌膚來,證明其主人在落敗前究竟經歷了怎樣頑強的抗爭。
“哎呀你這是生氣了嗎”看到了琪亞娜擰在一處的眉頭,人偶用無比驚訝的夸張語氣說道,“我們可還什么都沒有對她做哦”
唰
沒有同人偶爭辯的意思,琪亞娜身形頓時消失在了原處,再次出現時便已經到了人偶面前,右腳抬起如一桿長槍般向對方胸口刺去。
“你不想救雷電芽衣了嗎琪亞娜”
一聲厲喝響起,少女的動作瞬間停止,戰靴的鞋跟距離人偶胸口堪堪不過一掌之隔。
“乖這樣才對嘛。”
哪怕是險些喪命也絲毫不為所動,人偶像是哄弄鬧騰的寵物般微笑著說道,閃電似的一掌卻是毫不留情地印在了少女小腹之上,雷電暴涌轟擊著琪亞娜的身體讓其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
嘭
少女身體重重砸在了墻壁上,在金屬材質的墻面上轟出一個大大的凹陷,空氣中也留下一道模糊的殘線,絲絲縷縷的雷蛇不住逃竄散逸。
“琪亞娜,冷靜一點兒”趕到琪亞娜身邊止住了沖動的同伴,布洛妮婭控制重裝小兔守在了兩人身前,“你到底想做什么,第十律者”
目光落在眼前的金發人偶身上,少女表情禁不住地逐漸凝重。
雖然從表面看上去,這個人偶與三天前在支配劇場里的那些并沒有多少區別,但她卻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不論是對于律者權柄的應用,還是在戰斗的意識上,這個人偶都已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如果這個人偶只是個例的話,那情況還在可控范圍內。但倘若每一個人偶都進化到了這種地步,那么
“嘻嘻嘻嘻不要那么緊張嘛。同時面對兩個律者不對,應該說是一個半律者,感到害怕的應該是我才對啊。”嘴里說著害怕的話,人偶臉上卻滿是有恃無恐的囂張,“而如果我感到害怕的話,可是會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哦”
一邊說著,人偶手指輕輕一劃,琪亞娜手中照片上的絲線頓時收緊幾分,在黑發少女身上勒出數道清晰可見的勒痕來。
“你這個混蛋”
看著芽衣臉上的痛苦神情,琪亞娜心底不由一痛,幾乎是竭盡全力才壓制住心里那股把將眼前人偶錘爆的沖動。
如果可以交換的話,她寧愿代替芽衣承受千百倍于此的痛苦。
“你想怎么樣”
將重裝小兔散去,布洛妮婭沉聲質問道,狼般狠戾的目光盯在了眼前的金發人偶身上。
“放心,我是來給你們一個救回雷電芽衣的機會的。”
出聲安慰道,人偶的語氣中卻飽含譏諷和嘲笑。
“救回芽衣姐姐的機會我可不覺得你會有這種好心。”
沒有絲毫心動的意思,布洛妮婭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哪怕是再如何天真的人,也不可能相信第十律者會有什么善心存在。
“呵呵”面對布洛妮婭的反譏,人偶只是冷冷一笑,便將視線看向著一旁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白發少女,不緊不慢地彎下了腰去,“琪亞娜卡斯蘭娜,我正式代表全體支配之律者邀請你出席今天晚上的演出,一場對于叛徒的審判”
“當然,僅限你一個人哦”
最后一個字落下,人偶身體頓時化作無數雷電崩解,轉瞬便消失在了兩人視線之中。
而隨著人偶的遠去,琪亞娜手里照片上的畫面也開始緩緩褪去,最終化作了一張印有時間地點的戲劇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