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止是薛成,連許虎也開始起了疑心。
只是昨夜太平公主的造訪,讓范小刀對他的立場有些吃不透。
無論是薛成,還是許虎,他們都有意或無意地放范小刀一馬。如今京城中形勢復雜,暗流涌動,各種力量角逐,卻又保持著一種奇妙的平衡,就如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庫,而范小刀則是點燃火藥庫的那點火星。
范小刀抱拳道謝,「多謝將軍相告,敢問將軍姓名」
中年將軍抱拳行禮,「在下六大營虎賁衛右將軍張士杰。這次六大營截殺安樂公,正是由在下帶隊。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還會見面。」
「若無別事,就此別過」
張士杰取出一張輿圖,遞給了范小刀,范小刀打開,上面標注著虎賁衛在雞鳴山的圖,道「大將軍的話已交待完畢,接下來,我將會率三萬虎賁衛在雞鳴山截
殺安樂公。」
話說得很明白,上面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范小刀還是要殺的,但是能不能攔得住,殺不殺得了,那就不好說了。
范小刀看了一眼黑甲騎兵,「都是這些騎兵」
張士杰笑道,「三千騎兵,每日耗費已是天價,六大營哪里能撐得起三萬騎兵這些虎賁衛都是大明官兵,也是大明子民,望安樂公出手時,還請慈悲為懷,手下留情。」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范小刀哪敢不從。
張士杰命人牽過一匹戰馬,卸去了馬鞍,遞給了范小刀手中,「雞鳴山綿延三十余里,有匹馬或許方便一些。」
說罷,他道了聲告辭,翻身上馬,率黑甲騎兵而去。
范小刀將驚鴻劍收起,看了一眼懸崖下,一片霧氣蒙蒙,哪里還能看到余世奇等人的身影。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不是他們一心想要用他來換功勞,只怕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上路。
不過,就算虎賁軍不殺他們,范小刀也不會放過他們。
經過一天的折騰,天色已是傍晚。
寒風吹過,有些刺臉。
他將張士杰遞給他的輿圖仔細研究了一番,選擇了一條突圍路線。
京城已經下了必殺令,就算許虎另有打算,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該演戲還得演戲,不但要演,還要演得要像,否則,他無法跟京城交代。直到讓對方明白,想要殺范小刀,并非容易之事。
范小刀取出一些干糧,還有余世奇給他的肉餅,隨便湊合吃了一些,找了個僻靜處,盤膝靜坐了一個時辰,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好。
他站起身,已經是二更天。
一輪弦月,掛在天空之上。
四周荒無人煙,月影朦朧,丘陵環繞,官道在月色下,如蜿蜒的羊腸小徑通往了京城的方向。
雞鳴山在月色之下,就如一只潛伏在影中的野獸,四處透著危機。
范小刀忽然記起,今天是臘月二十三。
再過七天,便是年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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