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一隊兵馬從北邊疾馳而來,來到車隊前停了下來。
為首軍官道,“你們這兩日可遇到一個操京師口音的年輕人,七尺多高,二十來歲”
眾人一聽,壞事了,怕什么來什么,才半天不到,官兵就找上門來了。
眾人紛紛望向余世奇,目光卻在撇跟在后面的范小刀。
余世奇倒也鎮定,道“回稟官爺,我們幾個都是同鄉,一路上并未遇見陌生人。”
軍官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很明顯此人并不認識范小刀,并未在他身上停留,也不知是急于交差,還是另有他事,于是道“此人殺無數,無惡不作,在懷來城殺了幾十人,朝廷懸賞十萬兩白銀緝拿此人,如有遇到,可隨時跟官兵報告,千萬不能怠慢”
“是是是”
軍官又交代兩句,待著其余人離開,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殺了幾十個人
看似一個氣宇軒昂、一臉正氣的年輕人,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眾人望向范小刀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又故意與他拉開了距離。
余世奇安慰道,“這些人,少見多怪,恩人不要見怪”
范小刀苦笑,“換作任何人,也不會無動于衷。”
到了正午,車隊停下用餐,他們隨身攜帶著大餅,只是在嚴寒下早已凍成一坨,于是生火,將烙餅烤熱了吃,余世奇看范小刀并沒有帶食物,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張烙餅撕下一半,遞給了范小刀,范小刀推脫道,“我怎能吃你的東西”
余世奇卻道,“荒郊野嶺,又沒有客棧,不吃東西怎么行。”
“要不我買你的”
余世奇道“你這么說就是打我臉了你若真不想白食,不如去幫忙取些水回來”
范小刀將眾人水囊拿來,便去找水。
官路不遠處,便有一個小溪,河水已結冰,范小刀已內力破冰,將幾個水囊裝滿,剛要回去,耳旁傳來一絲冷笑,“死到臨頭,仍不自知。”
范小刀順聲抬頭,只見河對面,站著一名老者,正望向他這邊。
范小刀喜道“易前輩”
一個人影飄然落在他身前,來人正是當年魔教教主一枝花。
兩月不見,一枝花的氣色紅潤了許多,以前常年困在大牢之中,一枝花臉色總有病態的蒼白感,可現在看起來,神定氣閑,鶴發童顏,頗有仙人之姿,范小刀拱手作拜,卻被一枝花攔住,“這么多假客套作甚”
范小刀道,“您怎么在這里”
一枝花道“這一路來,我一直都跟著你。”
范小刀滿臉錯愕,“跟著我”
一枝花冷笑道“若不跟著你,在天梁城,你就算不死在青木和立白手中,也會死在薛成之手。若不跟著你,昨夜你在懷來縣城,又豈能如此容易脫困”
范小刀更是驚訝,“這是怎么回事”
一枝花道“我不過是在履行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