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與正道“孟都已然仙去,賞錢當然給其父母。以后其廟宇的灑掃祭祀等事,也要勞累阿爹。諸多事宜,阿爹以后自然知曉。現在最重要的是安葬其尸身。不知找好墓地沒有”
孟阿爹道“我家里幾代都是平民百姓,死了之后找塊地埋了就是。鄉下地方,這又不值錢。”
吉與正忙道“這不行的。這如何使得”
華州剛剛收復,吉與正也是剛到沒有幾天。一來就碰到孟都的事,人生地不熟,手忙腳亂。要不是宣撫司對于護軍的葬禮規定得很細,吉與正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不多時,孟都的母親到來。見到知州,急忙躬身行禮。
吉與正急忙扶住。道“夫人來了就好了。時候不早,我們早早上路吧。”
說完,命身后的人起程。抬著孟都的棺木,向村里走去。
一上任就碰到這樣的事情,吉與正的心里有點煩。不過知道這件事對于宣撫司來說很重要,倒是一點不敢怠慢。
進村的路很窄,抬送材的人小心翼翼,才進了村子。一進村子,樂手又吹起曲子來。
這個年代沒有什么固定的送葬曲子。宣撫司雜取了陜北小調,還有軍樂等等,規定了這種規制的葬禮上面用的曲目。這種演奏形式,還是屬于鼓吹。只是因為大多使用軍樂,聽起來比較雄壯。
關中的農村,戰亂頻仍,也沒有什么祠堂。棺木停在孟家門前,搭了個棚子,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孟阿爹見一些吏人來來去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平時農村的喪事禮儀完全沒用,吉與正有自己的一套,自己反而顯得有些多余。
吉與正喝了口茶水,喘了口氣。起身到院子里,見孟阿爹站在院門旁,迷茫地看著忙碌的人們。這本應該是兒子的葬禮,但葬禮上,自己倒像是個外人。
走到門邊,吉與正道“阿爹,孟都的墓該選一處吉地。除下葬外,還有建一處廟宇,官府祭祀。不知道這村里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我們先去看一看。”
孟阿爹道“我們小村子,哪里有這樣的地方再說,要選墓地,不是先要找先生看嗎”
吉與正道“宣撫司特地交待,不找先生。孟都是護軍之勛,國家功臣,下葬處自然諸邪莫作,百鬼辟易。只要棺木落地,就自然是吉地,天造地設的一般。”
“啊”孟阿爹張大了嘴。自己這兒子雖然與別人有些不同,但若說是天生英雄人物,怎么看也不像。怎么在知州的嘴里,好像天上星宿下凡一般,成了神仙人物。
吉與正見孟阿爹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意思。便道“這村名叫船頭村,有什么說么”
孟阿爹道“因為村子在洛水旁,渡口有渡船,人們就這樣叫了。”
吉與正見孟阿爹實在說不出什么來,沒有辦法,只好命人叫來里正黎曲明。
把話一說,黎曲明道“若說是風水好,自然是村東高地。那里背山面水,風水先生說那里是陰陽合和,風雨所會之處。可惜的是不是坐北朝南,而是”
吉與正急忙拉住,問道“你只說那里是不是交通便利就好了。護軍下葬,不需要借助陰陽。”
黎曲明道“那里正對著洛水渡口,交通自然便利。”